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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写作


和纽约年轻人聊艺术
秋天已过,回到自己的Blog清单里,发现一篇本该夏天完成的文字一拖再拖到了立冬时节,实在是拖延的重症,还是该踏实的坐下写完吧,让写作成为一个习惯,也算是对抗年岁已老的一种保健方式。 暑假的多伦多的天气没有那么炎热,空气太过透明,所见之景致如同加了Contrast滤镜似的强烈而纯净,眼睛看久了这种色彩会容易疲劳,北美大部分地区都是这样的视觉,这种景色对游客倒是新鲜刺激,对画家是不利的,他们会失去对所见之物的敏锐。相较此种色彩,画画的人更喜欢看到灰色,各种层次的灰色的风景,比如缅因州,比如新斯科舍省,东部临着大西洋的地方,常是灰色的云,灰色的草地,暗沉的陆地,那就是安德鲁怀斯笔下的色彩和场景。 我是不能说走就走的离家去往那些地方游览,诸多家务琐事才是日子的重要部分。只有每日傍晚踱步去附近的公园看看远处的云彩、近处的森林。草地里三五成群嬉戏的孩子,还有锻炼的年轻人,散步的中年人,闲坐的老年人。于此种闲散时光里,我大都是捡一处长椅呆坐,如遇路人招呼,便可闲聊起来,说一下不疼不痒的家长里短, 确实 无聊,就当练习英语了。这是这几日,和一年轻人站在公园的大树
NICK YIN
2024年11月8日讀畢需時 4 分鐘


家乡的妯娌
入伏的益阳,每日阳光明晃晃的顶在头顶上,眼睛只能眯眼的往外睁,整个空气是一个大蒸笼,打开房门,一股热气会把人冲回去,觉得皮肤都是烫的,夏天的老家在记忆里从来都是炎热得晕晕沉沉的,路上行人极少,安静得耳鸣。资江江畔堤坡上满是杂草青草,草叶已不是绿色,均匀的沾满淤泥,在烈日下暴晒,沉重地垂向或者匍伏于地,那是前月的洪水淹没了整个防洪堤,青草被完全淹没于水底,水退后泥沙就粘留于草身,涂抹得整个堤坡已无往日的青翠而变得苍黄浑浊。尚有一些临岸的青草灌木被浸泡于水中,挣扎着露出叶尖。渡口横亘着一条已下锚的渡船,在荡漾的水里摇晃,江边空寂寂的耳鸣,日期虽已是21世纪,但世间仿佛还在几十年前的某个下午。 已有多年未回乡省亲,父亲已走,母亲常年跟我生活于京城,老家的亲人友人越来越少的联络。今次回乡算是去国之前的一个作别。我是独子,没有直系的姊妹可以联络,有几个表弟算是血缘的关联,每次回乡,他们倒是作兴聚餐喝酒,得以拉近一点血缘的关联。我和两个表弟都是已逝的老外婆带大的孩子,各自都有一段儿时与外婆生活的记忆,这算是我们生活的一个共同交集。于是每次回乡,日渐疏离的亲戚
NICK YIN
2024年9月21日讀畢需時 2 分鐘


多伦多闲人
从两万尺空中透过舷窗往下看地面,黑紫墨绿的大地暗暗沉沉,有发亮河流细如发丝,盘旋扭曲着攀附于地面,偶有几片浅绿翠绿的色块,那一般是农村新长的庄稼或者树林。地表有几片大面积的闪光,倒映着蓝色白色的高空,反射着圆盘状的太阳,高光明亮刺眼。那是几面湖水,大大小小的毗邻着贴在地球的表面,在暗色的地面的衬托下,如同几颗硕大的眼泪。其中最大的那颗是安大略湖。 每次飞临或者飞离多伦多,都会从机舱里往下看到这个画面,上百年来,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代代相继的迁徙到此,华人移民里香港人应该是最早开始移民加拿大的地区,如同现在坐在我面前的这位老伯,就是一个典型。 香港老伯 傍晚时分,踱步到了寓所街对面的公园散步,公园里有孩子在沙坑里玩各种滑梯游戏,我捡一长椅坐定发呆,一位着汗衫的老伯轻轻坐过来落座于我对面,他也应该是住附近的居民,时常来此公园散步休闲。微笑着点头致意后,应该是识别出我是大陆过来的,用半生的普通话问候: “你是从哪里来?” “我从北京来” “哦,北京啊,是来旅游的吗” “不是,我们是新移民” “哦,不错不错,会说广东话吗”,老伯可能是把会说的普通话都说完了
NICK YIN
2024年9月20日讀畢需時 6 分鐘


巨流河流到了尽头
大约十多年前读到《巨流河》,知晓了在对岸的齐邦媛先生,从东北到北平,从重庆到台湾,历经北洋、民国、抗战,最后归隐于台湾,颠沛流离大半生,深情款款写下此书,每每读得泪眼婆娑,家国情怀在她的文字里如此悲伤又如此愉悦。 抗战,远不是我们在此岸教科书里了解的那样,台湾,亦不是我们从对岸的流行音乐里感知的那样,历史需要从每一个亲历者的口述里去探究真相。 书架上存的那本大陆版的《巨流河》已破旧,有一年去台北,在诚品书店买到了她的全集和影像DVD,时常拿起翻阅,看到她的男友,民国空军飞行员张大飞给她的诀别情书:“… … 请你委婉劝邦媛忘了我吧,我生前死后只盼她一生幸福……”。转身驾机纵身蓝天与日军奋战,最后在河南上空牺牲…不忍睹视。 前天,先生在台北去世,享年100岁!
NICK YIN
2024年3月31日讀畢需時 1 分鐘


只觉人世水远山长
温春宿夜,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这几日的纷繁该从何写起,纷杂的画面太多,在脑子里频繁切换,如过胶片盘的旧电影。回乡总有少时伙伴的聚会聚餐,昨夜酒喝太多,至清晨醒来还有酒意,其实也不多,相较劝酒的朋友们,那都不算喝酒,可我已是多年不经此宿酒的场景,虽已是些许不适,但就着家乡味的酒菜和着唏嘘的乡音,几杯过后便脸红话多起来,终究是满心的快乐,伤怀的快乐起来。 回乡扫墓时在清明时节,自三年前给父亲的头蒙上一块红布,推进焚尸炉烧了,看一股黑烟从殡仪馆的烟囱里窜出后,我便匆匆离乡而去,似乎刻意要远离家乡的人事,漂泊中的生活才有另一种虚幻的希望,我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三年来一直未曾在清明时去墓地祭过,传统意义上我不是个孝子,各种人情世故的打点也不周详,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怀想父亲,偶尔梦里会远见他佝偻的身躯,想上前说话,他却没了踪影,于是那梦里是伤怀的。 今晨前往墓园,照例是要准备香烛爆竹、纸钱鲜花,旧时的国人祭奠似乎只用香烛纸钱与爆竹,这后来的鲜花应是与时俱进的西方样式。近墓园的沿途已是紧密的祭奠用品货摊,花花绿绿的各式用品,绿的灯笼、金的纸屋,红的炮竹,白的菊
NICK YIN
2023年12月7日讀畢需時 4 分鐘


蜕化的舌尖乡愁
离开家乡在京城北漂了几十年,口味已经杂乱了很多,全国各地、世界各地的吃食都体验过了,香甜苦辣酸的刺激轮番在舌头上经过,留下各种好的坏的味觉记忆,也算是在舌尖上小规模的环球旅行。但终究只有家乡菜的味道会有长久的念想。 湘菜于我,有耳熟能详的剁椒鱼头、辣椒炒肉、炒香干、青椒猪肚汤这些菜肴,但这其实不是平常百姓家每天能吃到的,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大部分人家的餐桌上只是白菜萝卜和辛辣的酱菜。能引发我味觉忧愁的其实就是那餐桌上日常的蔬菜和作为佐料的配菜,比如本地小白菜,小青菜、红菜苔,大蒜叶,香葱。。。记得少时有一伙伴,他家住在老城古巷里的一个深宅大院里,那是1949年政府没收的城里大户人家的宅院,然后一个院子分租给十多家普通居民居住,一家得2–3间房,这在北京就叫大杂院。 我常去他家玩耍,偶到吃饭时间,他那个胖胖的老母亲就会留我一起吃,眼见老人身系围裙,蹒跚着在堂屋里自家灶台上忙活起来,并无什么特别的菜肴,只是几样家常小菜,我记得深刻的是一道猪油炒小白菜,锅铲从黝黑发亮的油罐里挖出一块雪白的猪油,滑入热烫的铁锅融化,放几粒红色小米椒煎出香味,然后再从洗菜簸
NICK YIN
2023年2月7日讀畢需時 4 分鐘


何苦来着
仲春时节的湘北又遭遇寒潮降温,且一直春雨连绵,从清晨到傍晚也露不出个日头,倚窗张望,风吹水滴贴着玻璃歪斜纵横的勾勒,玻璃窗已是一幅水渍版画,模糊了窗外的阴郁春景。乍暖还寒是湖湘地区的气候特点,洞庭湖畔的春季大都在阴雨的笼罩下慢慢走到夏季。 不知觉中已是惊蛰之日,心头一紧,本是平常的节气转变,不知为何听起来却有点催迫的亏欠感,这是为何呢?终究是心里有事,一篇清明时节开写的文章,从去年春天写到立夏一拖再拖、至今仍未成稿,所谓一朝春夏改,隔夜鸟花迁,时间走得总比想象的快,多数的人事尚未准备好面对,却已流逝而过,于是,懊恼成了这中年情绪的常态。 前日,整理故纸堆,从抽屉深处翻出一沓捆扎好的厚厚的信,磨损的牛皮纸信封、单位专用信封、泛黄的稿子格信纸。。。典型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沟通方式。已然记不起上一次手写书信是在何时何地为何人了,互联网摧枯拉朽式的颠覆着传统的一切,也包括手书信笺,我想我们可能是最后一代曾以书信为沟通方式的人了。 随意抽出一封展开,是中学时的一位老友写来的,时值1990年代初始,当时他正大学毕业,分配(又是一个古旧的词语)到了远离家乡的滨海
NICK YIN
2023年1月2日讀畢需時 4 分鐘


人世多纷杂,送别百年人
1 “要告别的家属快过来,最后看一眼,马上就要火化了啊”,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冲站在大厅门外的我们嚷嚷了一声,火化大厅肃杀高耸,灰色的瓷砖地面发着清冷的光,在大厅正方地面画着几条停车位一样的竖线,那是给准备火化的遗体的排队位,黄泉路竟也是拥挤的不堪,我们几个家属被工作人员的呵斥着,惊恐得忙不迭的疾行进来。 外婆的遗体就停在1号位,一架冰凉的简易不锈钢灵车,一块暗红褶皱的似绒似布的被子裹着她的身体,其实已看不出还有身体的轮廓,外婆瘦小而孱弱,人至暮年身体亦愈加萎缩,而死去后的遗体就显无足轻重的渺小,她的脸被一块方巾覆盖着,这最后一眼的告别总是要看看遗体的脸的,不见着这张我们看过了几十年的脸,终究不算一场告别。我伸出手去揭开方巾,稍微有点抖而忐忑,方巾轻到没有任何重量感,不存在似的滑落下来,外婆如同往常她在养老院里睡着的那样,头窝进枕头,脸上混着一丝的难受的表情,那是暮年各种病痛和老化的机能带来的不适。假牙已经不在,牙床塌陷到嘴唇只剩下一条深凹的线,双眼凹陷的闭合着,在灵堂里停留了三天后,眼窝里已经显现了点状的尸斑,这个明显的特征明确的提示我们这是一具遗
NICK YIN
2023年1月1日讀畢需時 7 分鐘


我在靖国神社
靖国神社这个词,绝大多数国人大抵都是从新闻联播里听到的,从千禧年后开始逐渐进入老百姓的视野,也都有十多年了,国人的各式义愤填膺每每间歇性的发作,几代青年在我党的屡屡谴责中长大成人,长成愤怒的人民。这13亿人的愤恨如此涛涛,东海那边的一衣带水是否了解?为何他们总要如此狠心伤害“中国人民的感情”?诸多疑问亦是伴随自己的成长,原来以为不思已得其解,如今百思亦未得其解,趁来日旅游之际,就前往亲身观察一番。 中国人进此神社,仍然还是要点胆量的,尤其现在无论朋友圈仍然大把的愤怒爱国者,平时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事要是惹了众怒,场面上就不好混了。不过,既然大家视日本为敌国,待大和为敌人,我想总是需要先了解下“敌人”才能更好的打击他们吧,否则只知一昧的谩骂,岂不成了知己不知彼,百战尽殆? 靖国神社之靖国是一个定语,主语其实是神社,何谓神社?神社是日本人的精神图腾,乃其国教神道的信仰中心,日本人在每年的新年亦会到神社参拜,透过捐献、祈求和求签等途径希望在新的一年吉祥。或者诸如相亲、考试、怀孕等重大时刻,日本人亦会到神社购买相对的守护符以求平安。就好像中国人心目中的
NICK YIN
2022年12月10日讀畢需時 6 分鐘


巷陌幽深话凋零
已是农历四月的天,阴雨和晴日交替的照看着这座旧城,青苔浓浓厚厚的覆盖着院墙的底部,长出有毒一样的新绿。阳光偶尔翻过高墙,斜斜的在墙头涂抹几块金灿的亮色,爬墙虎已经骑上墙头,坠下蓬勃的藤叶,灰绿的旧砖更显斑驳。巷子不长,但是拐了好几道弯的,一眼望不到头,两侧高墙里原是有人家的,闺房的小姐,柜上的帐房,还有刚从码头赶货回乡的掌柜。当然,这都是80多年前的旧事了。 这是家乡益阳旧城区里的一条巷子,一条本是很寻常的巷子。民国或者更早年间建起的内城民宅。益阳这个城市起于东汉,远古属荆州。春秋时为楚地,战国时隶楚黔中郡,公元前221年秦灭楚,立长沙郡,下设益阳等九县。三国间,益阳是吴蜀两国的分界,界线为穿城而过的资江河。明为湖广布政使司长沙府,直至清末民国初,设行政公署,共和国改公署为地级市。。。这点絮叨的历史沿革似乎跟当下的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远游他乡几十年的益阳人。 每每回乡省亲,总是会独自寻至旧城里那几条老巷子走一走,看一看,并非为那文艺腔的所谓思古幽情,那是一种令人生厌的矫情,这城市于我没什么古之幽情,那点史实是当下官员们在意的所谓文化遗产门脸
NICK YIN
2022年12月9日讀畢需時 2 分鐘


过年,年华的年
新年与新春还是有区别的,新年第一天称为元旦,大年初一称为春节,这都是辛亥革命后的新名词,而对国人来说,元旦放假一天并没有让生活有多大的变动,各种度假访友的安排也未开始,那只是一个时间的标签,意味着台历日历开始用新的了,对靠上班过活的人来讲,公司的各项总结考核开始了或者结束了。年会开过了,红包也许有也许没有。但这都还不是过年,在人们心里其实还在期望着一两个月之后的那个日子——春节,只有在除夕那个时节,才是中国人心里关于时间轮回的真正刻度。 儿时有年,每一年过得期盼向往,无论民国还是新中国,每到年关时节,中国南方农村的堂屋里就摆上了几口大缸,缸口铺上竹条或树枝编织的篦子,缸里堆起山上砍来的果木枝条,湿润中燃起青烟,开始熏烤着篦子上覆盖的新杀年猪,从腾腾生起的青色果香的浓烟里透见红白相间的猪肉,香味和呛烟从堂屋里飘出到屋檐,至瓦楞,直到陇间。远处隐约多起来了鞭炮声,惊起犬吠的呼应,这些声音、气味和温度,在临近年关时节,催促着孩子们翘首数挂历的格子,屏息中觉出幸福。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孩子们也只能在过年时节才有相对充盈的美食和娱乐,也知道过完年后,接下来
NICK YIN
2020年12月9日讀畢需時 3 分鐘


说荒芜
日子总是在变迁中,人、事或者居所。活在这城市里就常被重要的或不重要的事牵绊着。因生活的变动又一次搬家,于是蚂蚁搬家式的腾挪了半月有余,新家已基本安顿完毕,旧寓所几近空房,尚有些零碎物品未收拾妥当,且在新家已居住懒得动弹,拖延的惰性又上来了,于是那快被搬空的旧所便空闲了数日无人。 就这拖延着过去几周,想想还是过去一趟吧,总得最后收拾妥当才好交还于房东。寻个空闲的下午驱车而回,上楼,楼里四邻的门都紧闭无声,长长的楼道空洞无人,走过去还有回音,掏钥匙开锁推门而入,尚未进屋,一股房子密闭许久而特有的腐味扑鼻而来,空空荡荡的客厅,地板已不似日前住这儿的光亮,蒙尘灰暗了几分,走进去,鞋子会留浅淡的尘印。站立客厅环视,家什用具大都已搬走,屋里仍然是干净整洁的,空间也比从前感觉大了不少,四壁光洁还有些许回音,安静得偶尔有耳鸣。几日前一家人还住在这里时,终日里房间有人声的嬉笑,空气里是厨房的味道,或者打扫后的洗涤剂味,兴兴隆隆的日子把面积不大的房子撑得阔落生动。而几日后就顷刻搬空而去,此刻立于房间当中,空气里却有点异样的说不上来的感觉,是一种什么都没有了的空寂而荒
NICK YIN
2020年12月9日讀畢需時 3 分鐘


纷繁杂陈说日本
日本清酒是个神奇的东西,这会已是凌晨四点,人却逐渐的清醒了,半寐中拿起手机翻看相册,一堆各种角度的日式料理,以及一大竹筒的清酒的照片。不像中国白酒喝多了真会头疼,清酒的特点是喝时温和无感,但后劲十足,喝完后才逐渐进入状态,即便如我这般半夜醒来也不会有各种酒后难受状。想起昨夜是喝了不少。昨夜已是人在东京。 铁鸟一样的波音737从灿烂夕阳的平流层一头扎入铁灰色的云层,脚下已是东京的夜璀璨如群星,此等景象如果是30年前看到定是艳羡的激动,如同见到世外桃源般惊异,而今经过了高速“现代化”城市景观轰击的国人,对这些视觉冲击已失去了过度的新鲜感,中国进步了吗?在这个层面应该是追赶得紧了。 对于70后来说,少时对日本的所有记忆与印象大抵来自这些关键词:排球女将、血疑、三口百惠、三浦友和。。。这一代人的整个青春记忆乃至性幻想都被小鹿纯子与三口百惠占据,荷尔蒙生长的年代就是伴随着这些日式电视剧。这个国家给予我们这一代人太多关于女性的标准样板:性格上温柔体贴、坚毅忍让、容貌上温婉秀美、时尚现代。也给予了男性一个时代的标杆,如高仓健的沧桑、大岛茂的慈爱、三浦友和的英俊
NICK YIN
2020年12月9日讀畢需時 3 分鐘


瓜蔬生鲜聊人事
小雪已过,也不见冬雪飘至,京城从APEC BLUE里又回归到了雾霾锁城的日子,如同美剧《Under The Dome》一般,2千万人一起活在这个大灰色罩子里。常常几天不出门下楼,靠冰箱里的存储消耗着活命。这枯索阴霾的礼拜日还是该出去,至少冰箱该填塞补给了,遂驱车前往几公里外的农贸市场。 已是这市场十多年的主顾,从它建成开始,眼见各种变迁,摊位的布局我比菜农还熟悉,只是我是个没有家庭的人,活得比上帝还简单,少有来此选买菜蔬,过那炊烟缭绕、锅碗瓢盆的日子。也就周末偶来大肆采购一番,拧几大包瓜果菜蔬回去塞冰箱,再吃掉一批,烂掉一堆,又来进货,如此反复循环的活命,本不该是熟客,但经不住十多年的来往,市场里已有菜农熟悉了我这张索群的脸,常常几个月不去后再次光顾,行至一些摊位,总有一张诚恳的笑脸温良的招呼起来。 “大哥您来了,好久不见,这回要点什么,给您拣好” 诧异一下,怎么还记得我,不该啊,我不是这里的常客。旋即觉得此种疑问甚是无礼,那头殷勤的招呼继续着,我已开始享受一份悄然而至的老主顾温暖。 “给我挑些菜心、豆芽、小油菜,还有辣椒,哦,再削几个莴笋,多少
NICK YIN
2020年12月9日讀畢需時 2 分鐘


偶遇温良
深秋某日下午出门,城市里走累了,寻得一间隐匿于胡同口的cake shop,安静光亮,暖黄的落地灯笼着几台咖啡桌,叫一杯摩卡和可可饼干倚下,准备稍适歇息就走。客人不多,偶有进出几个,多是来预订或取蛋糕,为亲人生日,为女友纪念日。。。,因这样理由而来的人,面相大抵温良,客客气气的买卖。 店员姑娘是盈盈的高个,头发顺顺的扎起来,马尾辫利落又朴素,面容是那种安静的好看,目光偶遇时,递来浅浅一笑。她轻轻柔柔的说着话,仔仔细细的打包好交给客人,由衷的客气,由衷地微笑,躬迎打理着这午后的生意。 客人走了,两个店员姑娘之间有轻轻的对话。 “刚才这位先生的蛋糕为什么要这样定做呢?” “嗯,我猜他肯定是想给女朋友一个惊喜吧” “可能是,他真是有心” “可不是” 。。。。。。 两姑娘相视一笑,继续打理忙活店里的事情了。 我于窗边座喝咖啡发呆,无意听到这些稀疏平常的日常事,这店里温良的人与事, 心里一股熨烫的平和暖意, 错觉此刻在某一离世小镇居住。一直习惯日常所遇各种斗志昂扬的男人女人,自己亦是斗士之一,平日的接人待物满怀警惕小心,嬉笑揶揄。这下午蛋糕店里的小憩突然逆转
NICK YIN
2020年12月9日讀畢需時 2 分鐘


京剧与跑车
京城过了几场夏雨,凉快了几分,此时正值暑假,各大音乐厅都推出了不少欣赏类的演出,尤其所谓弘扬传统文化的节目不少。头些天看到中山音乐堂就有一出京剧折子戏赏演,忽然的兴起,想去看看。京剧或者说其他类的戏曲,记忆里只是在小时候在一些年关时节看过一些现场的演出,其他就只是电视,春晚之类的媒体上影像视觉了,而我一直认为,所有二十世纪之前产生的表演性艺术门类(戏剧、音乐等),非亲临现场,是不可得真实、真切的体验的。 我不是传统戏剧迷,京剧于我只是有了解的兴趣和好奇心,顶多是个伪戏迷,一如我看世界杯只看射门集锦一样,无法经历那种完整的沉浸式的体验,所以看场折子戏是一种快餐式的消费,好似外国人在外国吃到的中餐。然而,即便是如此,我仍然是被这集锦式的快餐迷倒,眼睛、耳朵都得到一番惊艳满足感。 《三岔口》《李逵探母》《穆桂英大破天门阵》是今晚的三出折子戏,阵容是强大的国家京剧院,演员是不用说的俱佳、太佳。我听不懂西皮二黄和西皮流水的区别,但那婉转程式的腔调和乐师们的起和转承的梆子点,分明在用最中国式的方式讲述人情世故。我亦看不懂钩花脸谱上那些纹样图案的异同,但那美伦
NICK YIN
2020年12月9日讀畢需時 3 分鐘


河湾青草有少年
谷雨过后,京城已是近夏的朗日,街上能见热裤T恤的丽人,而中国南方却是反常的阴冷,连绵的细雨、大雨,气温不过15度左右,今次回乡探母,春寒料峭的夜晚不抵凉意,竟还开空调取暖,有夜雨敲打窗台沙沙作响,可以莫名涌起希冀之意,什么意思呢?已是春天,这夜雨过后,明天想是要晴朗起来。 料是有10年没有在这个季节回过南方了,平时一两年回一趟老家,也大都是在天寒地冻的年关时节。故乡的春天在记忆中已沉默了多年,陌生了多年。 翌日,晨光透过窗帘,是亮白的,我知那是晴朗的光。可以出门,应该出门,骑上自行车往资江边去,这中年的身体,蹬着它略有吃力的爬上江边的长堤,堤坡上的春草泛滥而肆意,各种叫不出名的野花灌木,织衣般覆于泥土基层的堤坡,适合撒泼打滚。丛中蛱蝶野蜂,诱起少年的捕捉行为,那是当年的快乐游戏。 时值春汛,河面宽远而行进匆忙,河水打着漩儿的挤过冲刷出的河湾豁口,远处河道航过内陆运船,岸边的江水氽过瓜皮垃圾,泛着微微水腥味。少时习画,总会把此景臆想成俄罗斯巡回画派里的伏尔加河。无人的江边是安静的,会让人觉出耳鸣的嗡嗡声,草丛中偶尔飞过野蜂,那扑翅的振动觉得已是好大
NICK YIN
2020年12月9日讀畢需時 2 分鐘


春殁,望见灭亡的悸动
去岁冬日的寒冷还在滞留,雨水已过,惊蛰已过,仍不见半星雨点。这个寒春裹挟着北方的干燥,在三月的天遥遥无期的干冷着雾霾着。立春过后就是生日,自己刻意躲开刺眼的日历,悄悄无为的过完这一天,直至清明见路人撒纸烧钱,惊觉春又来一回,年轮亦多了一圈。 命转至不惑,人就在每年的四季轮回里跌宕哀喜一次,童年喜那鲜活的光亮世界,少年爱那惆怅的悲喜世界,青年,中年。。。还没哀喜够吗?似乎还未够,每至换季时节,伤春悲秋之怀总要无病呻吟的发作一次。这春本是明鲜憧憬,诱发无谓的向往,可我于这明亮的时光里却被触发死亡的际遇,望见灭亡的终点。为什么呢?什么意思呢?我想不通缘由,也许是因在年少蓬勃之时就遭遇过亡故的错愕,所以至不惑时节便隐现宿命的预兆。 少时有一娘舅,英武帅气又有才能,常戴一鸭舌帽配短袖衬衣,粗壮的胳膊露在外面,骑一辆当年少见的蓝色自行车,雄姿英发地穿过工厂,他是一名车间钳工,按当时的讲法属于又红又专的工人阶级。在那还是蒙昧蔽塞的70年代,他已开始玩弄摄影,在工厂宿舍折腾出暗房自制冲印设备,自制电唱机和收音机,会口琴乐器。。。简直当年的90后潮人,他是我当年各
NICK YIN
2020年12月9日讀畢需時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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